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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李梅,三年前带着八岁的女儿嫁给了刘大勇。他是个朴实的男人,带着个五岁的儿子小宝。我们这个组合家庭凑在一起,磕磕绊绊也算是过得去。
“梅子,你今天休息吧,我来做饭。”刘大勇从厨房探出头,笑得一脸憨厚。他一直对我和我女儿很好,完全把小雪当成亲生的,连过年压岁钱都多给几百。我有时候会觉得这人傻得可爱,但这样的傻我心里踏实。
“小雪,作业写完了吗?”我看着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女儿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。她跟刘大勇很亲,两个人经常一起看电视,仿佛是父女。这样的日子,我本该知足。
可今天,我心里压着件事,说不出口。我前两天,偷偷带了小宝去医院做了个亲子鉴定。
我不是随便起疑心的人。可是前段时间,刘大勇他前妻突然找到我们家,来了一次“家访”。她一进门,冷冷的眼神扫过我和小雪,话里话外满是嘲讽,什么“你这家现在倒是其乐融融了,我的儿子也跟别的女人混成一家人了”。
当时我忍着没发火,但心里藏下了那颗种子。我开始多想:小宝跟他妈长得不像,跟刘大勇也没什么相似之处。她是想搅我们家庭的和谐吗?这个小宝,真的跟刘大勇有血缘关系吗?
于是,背着刘大勇,我偷偷带小宝去医院抽了个血样。结果今天该出了,我心里七上八下,胃里打了结。
刘大勇站在厨房忙着切菜,咚咚咚的声音传来,跟我心跳一个频率。我该怎么办?如果结果出来,不是刘大勇的孩子,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?
晚上,小宝已经睡着了。刘大勇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遥控器无聊地换着频道。我坐在他旁边,手机里传来了医院的通知短信。
手指有些发抖,我点开短信。里面清楚地写着——亲子鉴定结果:无亲子关系。
我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,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。怎么会这样?这不可能啊!小宝一直以来乖巧懂事,刘大勇也从未对他有过一丝怀疑。他们之间的父子情像是真的,怎么会没有血缘关系?
“梅子,你怎么了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刘大勇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,把遥控器一扔,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工作上有啥事烦心吗?”
我深吸一口气,抬头看着他那张厚道的脸,心里一阵犹豫。到底要不要告诉他?万一他知道小宝不是他亲生的,会不会对这孩子再也不好了?可如果隐瞒下去,我自己心里也过不去。
“有件事,我不知道该不该说。”我咬了咬唇,最终决定还是坦白。
“什么事啊?咱们俩有啥不能说的?”刘大勇皱了皱眉,有些担心地看着我。
我盯着自己的手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前几天……我带小宝去做了亲子鉴定。”
刘大勇愣住了,眼睛瞬间瞪大:“你说什么?你去做了什么?”
“我知道我不该这么做,可是……你前妻来了之后,我心里不踏实,总觉得……”我把手机递给他,声音开始发抖,“结果出来了,小宝……不是你的亲生孩子。”
刘大勇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手僵在空中,半天都没接过手机。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,整个人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力气,瘫坐在沙发上。
“你开玩笑的吧?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脸上满是震惊和不相信,“小宝是我亲手带大的,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?”
我眼看着刘大勇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愤怒,他猛地站起来,声音提高了八度:“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事!你这是不信任我!你不信任这个家!”
“不是,我不是不信任你,我只是……”我的声音也变得慌乱,“我只是怕……”
“怕什么?”他大吼了一声,脸涨得通红,“怕小宝不是我亲生的?那又怎么样!就算他不是我亲生的,我也把他当亲儿子养,这些年我对他有哪一点不好?”
刘大勇的怒吼在客厅里回荡,仿佛一阵雷霆。小宝和小雪都被惊醒,站在卧室门口,眼神中带着迷茫和惶恐。
“爸爸,妈妈,你们吵什么呀?”小宝揉着眼睛,奶声奶气地问。
看到小宝那天真的脸,我心里一阵绞痛。刘大勇的眼神也瞬间软了下来,但他没有回答小宝,而是转过身背对着我们,双手紧紧捏成拳头。
我缓了一下情绪,蹲下来对孩子们说:“没事,爸爸妈妈只是讨论一些事情,你们先回房间去,好不好?”
小雪拉着小宝的手,两人一步三回头地走回卧室,门轻轻地关上了。刘大勇依旧站在原地,背影看起来无比沉重。我走上前,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,声音哽咽:“对不起……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刘大勇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转过身来,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:“梅子,你知不知道,我从小就没什么家人。小宝的出生对我来说,就像是给了我一个新的希望。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我的亲生骨肉,重要的是,我爱他。”
他顿了顿,眼神闪烁着痛苦:“你这么做,让我觉得这个家好像变得不一样了。”
我的眼泪瞬间决堤,扑进他怀里:“对不起,我真的不该怀疑你,也不该怀疑小宝。其实,血缘关系真的不重要,是不是?他是你的儿子,是我们的孩子。”
刘大勇轻轻搂住我,叹了口气:“是啊,血缘不重要。他就是我的儿子,我会一直把他当成亲生的,哪怕这个事实再让我难以接受。”
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,沉默了许久,谁也没说话。最终,刘大勇拍了拍我的背:“好啦,别再多想了。以后我们一家人,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那一刻,我终于明白,亲情的纽带不只靠血缘维系。我们之间的爱和责任,比那些冷冰冰的鉴定报告要珍贵得多。无论小宝的生父是谁,他都是这个家的一部分。而刘大勇,依然是那个值得依靠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