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继母把自闭症继子扔青海戈壁,6年后父亲去旅游相遇:爸,是你吗
发布日期:2025-08-05 18:47    点击次数:142

中秋节的晚上,桂花香飘进屋里。

李静在插康乃馨,5岁的子豪扯着玫瑰花瓣笑。

爸爸王强刚送完快递回家,摸了摸儿子的头。

这个家不算富裕,却暖得像桌上的月光。可这份暖没撑多久。

子豪被查出有病,治病花光了钱。

王强又出了意外,腿断了,手术费像座大山压垮了全家。走投无路时,他们带孩子去了青海,却在荒无人烟的戈壁,做了个狠心的决定。六年后,李静在青海草原遇到个少年。

看到他额头上的疤,手里的杯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。

更巧的是,孩子的爸爸也突然出现。当年被丢下的孩子,此刻就站在面前,他们,能被原谅吗?

012017年的中秋节,晚风裹着淡淡的桂花香从纱窗钻进来,月亮像枚洗得发亮的银币,悬在对面楼顶的檐角上。李静正往花瓶里插着康乃馨,5岁的王子豪坐在小板凳上,拿着一朵黄玫瑰,笨拙地用小手扯着花瓣。

孩子动作很慢,但脸上满是专注。“阿姨,这个像不像星星?”子豪举起手里的花瓣,碎花瓣在他掌心散落。李静笑了,那是从心底涌出的暖意。她嫁给王强刚满一年,这是她和继子子豪过的第一个中秋。她在街角的花店当店员,每天与花草为伴,总觉得花草的温柔能磨平生活的棱角。“像,特别像闪闪烁烁的星星。”王强从外面送完快递回来,电动车筐里还放着没送完的月饼礼盒。他擦了擦汗,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。“我儿子真有想象力。”子豪咯咯地笑,声音清脆得像银铃。那时候,这个重组家庭虽然不富裕,但渐渐有了暖意。王强是快递员,风里来雨里去,一个月能赚五千多。李静在花店整理花材,虽然工资不高,但每天被花香包围,总觉得日子有盼头。她知道自己是继母,对子豪总多些细心——用勿忘我给他做书签,用康乃馨花瓣教他认识颜色,努力想把“继”字捂热。子豪虽然比同龄孩子反应慢些,但眼睛亮,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,邻居们见了总夸:“这孩子长得真精神,就是不爱说话。”每次听到这话,李静心里会悄悄松口气,觉得自己的努力没白费。中秋过后,子豪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。李静特意请了半天假,带着他去家附近口碑最好的公立幼儿园报名。园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,蹲下来问子豪:“小朋友,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子豪怯怯地躲在李静身后,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角。“他有点认生。”李静轻抚着子豪的后背,“子豪,告诉老师你叫什么。”子豪张张嘴,发出含混的气音。园长又指着墙上的卡通画问了几个问题,他要么摇头,要么眼神飘向别处。“这孩子...是不是有些社交障碍?”园长小声问李静。李静的脸瞬间红了。她紧紧抱住子豪,声音有些颤抖:“他只是胆子小,熟悉了就好了。”园长看着她,轻声说:“要不,您先带孩子去妇幼保健院做个评估?”从幼儿园出来,李静的腿软得像棉花。子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还在用小手比划着花瓣的形状。那天晚上,王强回来得很晚,一身汗水味。“幼儿园的事怎么样?”李静犹豫了很久,还是把白天的事说了。王强愣了几秒,坐在小马扎上点了支烟:“那就去医院看看。”那一夜,李静没睡好。她看着身边熟睡的子豪,小家伙的小手搭在她胳膊上,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手腕。她想起刚嫁过来时,子豪躲在门后看她插花的样子,想起他第一次叫“阿姨”时自己碰倒了花瓶——这孩子,早已在她心里生了根。怎么会有问题呢?她一遍遍想,他只是性子慢而已。 02市妇幼保健院的儿童保健科总是排着长队。李静抱着5岁的子豪排了两个半小时的队,终于轮到他们做评估。医生是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,说话很温和。他让子豪搭积木、指认图片,可子豪要么把积木扔到地上,要么把头埋在李静怀里不肯抬。“小朋友,看这是小猫哦。”医生举着卡片。子豪嘴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,像只受惊的小兽。整个评估过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。子豪累得靠在李静怀里,小脑袋一点一点的。最后,医生让李静单独进咨询室。“你家孩子的情况...”医生推了推眼镜,“确实有些发育异常。”李静的心猛地沉了下去。“具体是什么问题?”“语言发育迟缓,社交互动障碍,还有重复刻板行为——结合量表,初步诊断是自闭症谱系障碍,中度。”自闭症。

这三个字像冰锥扎进李静心里。她扶住桌沿才没摔倒:“能治好吗?”“早期干预能改善,但根治很难。”医生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重千斤。从医院出来,李静抱着子豪坐在花坛边,一坐就是一个小时。秋风吹过,带起地上的落叶,像她乱糟糟的心。子豪醒了,伸手去抓飘飞的叶子,笑得咯咯响。李静低头看着他,眼泪一滴滴落在他头发上。她想起自己刚嫁过来时,王强红着眼圈说“子豪妈走得早,这孩子可怜”;想起自己偷偷用向日葵花盘给他做玩具,练了好几次才像样;想起子豪第一次主动拉她的手,说“阿姨香”时,自己偷偷红了的眼眶。不管是亲生还是继子,他都是这个家的孩子啊。回到家,王强正在修理坏掉的电动车。看到李静红肿的眼睛,他放下扳手:“怎么样?”李静把评估报告递给他,抱着子豪进了卧室。王强看了很久,手指微微颤抖。那天晚上,夫妻俩谁都没说话。子豪睡在中间,小腿搭在王强腿上,小手却抓着李静的衣角。李静看着他熟睡的脸,心里像压了块石头——她这个继母,得撑起这份责任。第二天一早,王强出门时,往李静包里塞了两百块钱:“给子豪买点他爱吃的葡萄。”李静点点头,眼眶又热了。从那天起,这个家的生活节奏彻底变了。 03康复干预比想象中更难。每周四次,每次一个半小时,李静要带着子豪倒两趟公交去康复中心。子豪很不喜欢那里,每次去都哭得撕心裂肺:“不去!不去!”康复师是个有经验的中年女人,教子豪发音、对视、表达情绪。可对子豪来说,每个简单的动作都像翻越大山。“看着老师说'花'。”康复师举着一朵塑料花。子豪低着头,嘴唇动了半天,才挤出“花...花”两个字,声音小得像蚊子叫。每次训练结束,子豪都累得浑身是汗,李静心疼得想抱抱他,又怕惯坏了他的倔脾气。康复师总说:“自闭症孩子的黄金干预期关键,不能松劲。”一个月、两个月、三个月过去,子豪的进步微乎其微。他还是很少说话,见了陌生人就躲,高兴或生气都用尖叫表达。可康复费已经花了一万多,对这个家来说,是笔不小的开销。王强开始接夜班配送,凌晨才回家;李静申请了花店的早班,下班后去夜市帮人看摊,多赚点零花钱。夫妻俩碰面的时间越来越少,交流全靠冰箱上的便签:“今天子豪会说'要'了。”“我接了个同城急送,能多赚五十。”“子豪半夜哭了,可能做噩梦了。”便签上的字,有的工整,有的潦草,却都写着对这个家的撑持。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:“后妈就是不行,看把孩子带成什么样了。”“听说那孩子是个傻子,白花冤枉钱。”李静听到了,心里像被针扎,却从没跟王强提过。她只是更频繁地给子豪洗晒被褥,用花瓣给他拼图案教他认字——她想证明,自己这个继母,不比亲妈差。五个月后,康复师委婉地说:“孩子进步比较慢,你们...也别太勉强。”李静明白她的意思。那天回家的路上,子豪靠在她怀里,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脸。“阿姨,不哭。”他含糊地说。李静这才发现自己在掉眼泪。她收紧手臂抱住他,在心里说:子豪别怕,阿姨不放弃你。可命运似乎偏要考验她的决心。 042018年夏天,王强送快递时出了事故。那天下午,李静正在给子豪做桌面训练,用干花瓣教他认“太阳”的形状。突然,电话响了,是快递点的老板:“嫂子,王强送件时从电动车上摔下来了,在市立医院抢救!”李静的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,屏幕裂成了蜘蛛网。她抱起子豪就往外跑,凉鞋跑掉了一只也没察觉。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。王强躺在抢救室里,脸色惨白。医生说他为了躲一辆闯红灯的汽车,连人带车摔在路边,右腿骨折,需要立刻手术,费用至少七万。七万。李静觉得天旋地转。家里的积蓄早花在康复上了,她疯了似的给亲戚朋友打电话,微信里发求助信息,跑断了腿才凑够手术费。可医生又说,王强恢复后不能再干重活,至少半年不能骑电动车。家里的顶梁柱,塌了。手术当天,李静抱着子豪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。子豪不停地问:“爸爸?爸爸?”李静不知道怎么回答,只能紧紧抱着他,指尖冰凉。手术做了四个小时。当医生说“顺利”时,李静瘫坐在地上,眼泪止不住地流——有庆幸,更多的是绝望。

王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:“子豪呢?”李静把睡着的子豪放在他枕边,父子俩的手紧紧握在一起。那一刻,病房里的光好像都柔和了些。可王强很快就问起了费用。当他知道家里已经负债累累时,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:“小静,让你受委屈了。”李静摇摇头,眼眶却红了。她知道,真正的难,才刚开始。 05雪上加霜的事接踵而至。王强出院后,快递公司以“违规载人”为由(其实是他没签劳动合同),拒绝支付赔偿金。那天上午,李静正在给子豪煮南瓜粥,把南瓜碾得碎碎的,方便他吞咽。突然,快递点老板打来电话:“嫂子,公司说他自己不小心,一分钱都不赔。”李静手里的勺子“当”地掉在地上。她跑到快递公司理论,负责人是个油滑的中年男人:“没签合同,我们也没办法认定劳动关系啊。”李静看着他冷漠的脸,浑身发抖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这个世界,对弱者从来都不温柔。回到家,王强坐在轮椅上,正教子豪叠手帕。子豪的动作很慢,总是把帕子揉成一团。但王强很耐心,一遍遍地示范:“对,这样折起来,像小被子。”看到这一幕,李静鼻子一酸。她没说公司拒赔的事,只说“还在协商”。那天晚上,王强第一次提起子豪的未来:“小静,我们得为子豪打算打算了。”“打算什么?”李静正在洗碗,泡沫溅了一地。“我打听了,青海那边有个福利机构,专门收特殊儿童。”王强的声音很轻,“管吃管住,还免费做康复。”李静的手停了下来:“真的?”“我以前送件时听一个客户说的,政府扶持的项目。”李静擦干手,走到窗边。窗外的月光很淡,照得她心里也灰蒙蒙的。她知道家里的难处:王强的药费、房租、子豪的康复费...可让她把子豪送走?那个会在她插花时偷偷递来小水壶,会在她生气时用脸颊蹭她手背的孩子?“我舍不得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倔强。“我也舍不得。”王强的眼圈红了,“可我们现在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...这样下去,三个人都要被拖垮。”卧室里传来子豪的尖叫,他又在因为积木搭不好发脾气。李静赶紧跑过去,抱起他轻轻拍着后背:“子豪乖,不怕。”子豪在她怀里慢慢安静下来,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。李静抚摸着他的头发,心里像被刀割——她这个继母,终究还是护不住他吗?那一夜,夫妻俩都没睡。子豪睡在中间,夜里翻身时,小手突然抓住了他们俩的手。这个小小的动作,让两人的心都碎了。第二天,王强偷偷联系了那个说过福利机构的客户。对方在电话里说:“那边条件是苦点,但至少饿不着,有护工看着。”挂掉电话,王强看着客厅里转圈跑的子豪,他正追着自己的影子,笑得很开心。孩子不知道烦恼,可他这个当爹的,不能不替他想。06“小静,我打听好了,那个机构能收子豪。”王强的声音带着一丝希望。“真的能免费照顾他?”李静停下手里的活,眼睛亮了一下。“嗯,客户说政府给补贴,不用我们花钱。”这个消息像根救命稻草,让李静乱成一团的心稍微定了定。也许那里有更好的老师,更适合子豪的环境?也许子豪能在那里学会自己吃饭、穿衣?“我们什么时候能去看看?”她急切地问。“客户说这个月有名额,再不去就没了。”王强说得很认真,李静没怀疑。她想起这几个月来的窘迫:子豪的奶粉换成了最便宜的,自己的衣服破了洞也舍不得买新的,王强的药时断时续...也许换个环境,真的是好事。那天晚上,李静翻出子豪的小行李箱。她把他最喜欢的绘本、小熊玩具、换洗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,叠得整整齐齐。子豪趴在旁边,用小手戳着小熊的耳朵,咯咯地笑。“子豪,我们要去一个有很多星星的地方。”李静轻声说,声音有些发颤。子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把小熊塞进她手里:“阿姨...拿。”李静买了三张去青海的火车票,硬座。出发前一天,她带子豪去公园玩。看着他追着蝴蝶跑,笑得露出两颗小牙,李静的心里又甜又苦——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带他这样玩了。那一夜,子豪睡得很香。他不知道,这是他在这个家的最后一晚。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落在他脸上,像一层薄薄的霜。李静坐在床边,看了他很久,悄悄把他的小熊玩具放在枕边。 072018年9月的青海,秋意已浓。火车颠簸了三十多个小时,终于到了西宁。子豪在李静怀里睡了又醒,看到窗外的牦牛时,兴奋地拍手:“牛...牛...”李静摸摸他的头,没说话。车窗外的天很蓝,云很低,可她心里沉甸甸的。出了火车站,王强租了辆面包车。司机是个藏族大叔,皮肤黝黑,笑容淳朴:“去哪里?”“青海湖西边的戈壁滩。”王强报了个地名。司机愣了一下:“那里很偏啊。”“看个亲戚。”王强含糊地说。车子驶出市区,柏油路变成了砂石路。两边的风景从农田变成草原,又从草原变成戈壁。子豪趴在车窗上,专注地看着外面的沙丘,小手在玻璃上画着圈圈。“阿姨,沙...软。”他回头对李静说。李静点点头,喉咙发紧。车子开了四个多小时,终于到了地方。那是一片荒芜的戈壁滩,只有几个废弃的帐篷桩,远处是连绵的雪山。风很大,卷着沙粒打在脸上,生疼。李静下车后,心猛地一沉:“客户呢?机构在哪里?”王强没回答,牵着子豪往前走。李静的脚步像灌了铅,一种可怕的预感攫住了她。“王强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她的声音开始发抖。王强停下脚步,慢慢转过身。他的脸上满是痛苦,却带着一种决绝:“小静,我们养不起他了。”这句话像惊雷,劈得李静头晕目眩。“不!你不能这么做!”她冲过去想把子豪拉回来。5岁的孩子站在空旷的戈壁上,看看爸爸,又看看李静,小脸上满是困惑。李静扑过去抱住他,眼泪汹涌而出:“子豪,阿姨对不起你...对不起...”她这个继母,终究还是没能护住他。王强站在一旁,眼圈通红:“这是唯一的办法,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。”他强行拉开李静,往车子那边拖。“快走,再不走我怕自己会后悔。”子豪站在原地,看着他们越走越远。他想追上去,却被石子绊倒,摔在地上。“爸爸!阿姨!”他用尽全身力气喊着,声音被风吹散。李静回头看到这一幕,心像被生生剜掉一块。她拼命挣扎:“让我再抱抱他!最后一次!”但王强死死拽着她不放:“别回头!回头就输了!”车子发动了,慢慢驶离。后视镜里,子豪还在地上哭,小小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变成一个黑点,消失在视野里。 08回到县城的那个夜晚,李静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,抱着子豪的小熊玩具发呆。玩具上还留着孩子淡淡的奶香味。王强对外说,子豪在青海感冒引发肺炎,没抢救过来。他甚至弄了张假的死亡证明,应付亲戚邻居的询问。“孩子解脱了,你们也该往前看。”邻居们来安慰,语气里带着同情。可只有李静知道,她的继子还活着,在那片冰冷的戈壁上等着她。第一个月,她每天晚上都做噩梦。梦里子豪在戈壁上跑,喊着“阿姨”,却怎么也跑不到她面前。她伸手去抓,却总是抓空。醒来时,枕头湿得能拧出水。王强劝她:“也许这样对他好,至少不用跟着我们受苦。”李静看着他,眼神里的温度一点点冷下去:“受苦?他才5岁,你让他一个人在戈壁上受苦?”“我也是没办法...”“你是没办法面对现实!”李静打断他,声音冰冷。从那天起,他们几乎不再说话。家里的空气像凝固了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。王强开始酗酒,常常半夜才回家,有时候会哭着说“我对不起子豪”,有时候又会发脾气摔东西。半年后,李静提出了离婚。签字那天,她的手很稳。“我永远不会原谅你。”这是她对王强说的最后一句话。她这个继母,终究还是没能守住对孩子的承诺。离婚后,李静换了城市,去了南方的小城。她在一家花艺工作室打工,住员工宿舍,生活简单到只剩下工作和睡觉。她不跟人交流,不参加聚会,像个活在阴影里的人。同事们说她孤僻,没人知道她心里藏着怎样的秘密。有人给她介绍对象,她都婉拒了:“我不配。”王强的生活看似步入正轨。离婚一年后,他再婚了,妻子带着个女儿。他找了份小区保安的工作,安稳度日。他对外说,前妻因为孩子去世受了刺激,才离开的。大家都同情他,说他不容易。可每当看到继女背着书包上学,他总会想起子豪。想起那个总躲在角落的孩子,想起他被扔掉时无助的眼神。他告诉自己那是迫不得已,可午夜梦回,总有个声音在问:真的是迫不得已吗?六年过去了。李静从30岁变成36岁,曾经圆润的脸变得消瘦,眼神也没了光彩。她的生活像一潭死水,没有波澜,也没有希望。2024年夏天,花艺工作室组织优秀员工去青海旅游。老板拍着她的肩膀说:“小李,你包花最细致,必须去放松下。”李静的心猛地一跳。青海,那个让她魂牵梦萦又恐惧的地方。“我不想去。”她几乎脱口而出。“去吧,那边有大片的格桑花,正好给你找找灵感。”同事劝道。李静犹豫了很久,终究还是答应了。也许是天意,让她再去一次。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,也好过日夜煎熬。 092024年8月20日,李静跟着旅游团再次踏上青海的土地。六年过去,西宁变了很多,高楼林立,车水马龙。可车子一出城,还是那片熟悉的草原和戈壁。蓝天白云,牛羊成群,像幅画,却刺得她眼睛生疼。“今天我们去体验藏族牧民生活,喝酥油茶,看格桑花海。”导游热情地说。车子开了三个小时,到了一个藏族定居点。十几个藏式帐篷前,牧民们穿着民族服饰,热情地招手。一个60多岁的藏族大叔笑着迎上来:“欢迎来到我们家,我叫达瓦。”他的老伴央金在帐篷里忙碌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:“快进来喝杯热茶。”就在这时,一个11岁的少年走进帐篷。他端着一盘青稞饼,右腿走路有些不自然,却很熟练。皮肤被晒得黝黑,穿着藏式棉袄,脸上带着高原特有的红晕。

他用藏语和达瓦说着什么,然后开始给客人们分饼。李静起初没在意,直到少年走到她面前,弯腰放盘子时,她看清了他的脸。那双眼,那额头上的小疤痕(小时候摔的),那说话时微微歪头的样子——哪怕晒黑了,长高了,她也绝不会认错。李静手中的茶杯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滚烫的液体溅了一地。少年被吓了一跳,抬头看向她。四目相对的瞬间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少年的眼中先是困惑,然后是震惊,最后涌上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。猛然间,他浑身颤抖了起来!

10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帐篷外走进来——是王强。他退休后跟着第二任妻子的旅游团来青海散心,刚去附近的山坡拍照回来。看到帐篷里的混乱,他皱了皱眉:“怎么了这是?”话音未落,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浑身颤抖的少年身上。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王强的瞳孔骤然收缩,脚步像被钉在地上。他死死盯着少年额头上的疤痕——那是子豪三岁时从楼梯上摔下来留下的印记,形状像片小小的枫叶。“子...子豪?”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少年猛地转头,视线从李静脸上移到王强身上。当看清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,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,嘴唇哆嗦着,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六年了。他从一个5岁的孩童长成半大的少年,却始终没忘记这张脸。无数个夜晚,他会对着草原上的月亮画爸爸的样子,虽然记忆模糊,却总能画出那双曾揉过他头发的手。“爸...爸,是你吗?”少年终于挤出两个字,声音嘶哑得像被风沙磨过。这两个字像重锤,狠狠砸在王强心上。他踉跄着上前一步,膝盖一软,竟直直跪了下去。“子豪...我的儿子...”这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瞬间泪流满面,肩膀剧烈地抽动着,“爸对不起你...爸不是人...”李静站在一旁,早已泣不成声。她看着眼前的少年,那个被她亲手留在戈壁的孩子,如今活着站在面前,眼里却没有恨,只有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恋。达瓦和央金对视一眼,终于明白过来。央金走上前,轻轻扶住少年的肩膀,用生硬的汉语说:“这是六年前我们在戈壁捡到的孩子,当时他发着高烧,腿也摔伤了...我们给他取名叫格桑,藏语里是幸福的意思。”格桑——不,子豪——的目光在王强和李静之间来回移动,突然抓起桌上的青稞饼,狠狠砸在地上。“骗子!你们都是骗子!”他用藏语嘶吼着,又突然切换成生硬的汉语,“说好去星星的地方...你们为什么不要我?”王强的心像被这喊声劈成两半。他想伸手去抱儿子,却被子豪猛地推开。少年后退几步,右腿因为激动而微微跛着,那是当年摔倒留下的后遗症。“别碰我!”子豪的眼睛红了,泪水顺着黝黑的脸颊滑落,“阿爸阿妈说,被扔掉的孩子都是没人要的...我不是没人要的!”达瓦叹了口气,拍了拍王强的肩膀:“这孩子虽然说话晚,但心里什么都懂。我们教他放羊、骑马,他总在夜里对着月亮发呆,说要等爸爸来接他。”这句话让王强的愧疚彻底决堤。他趴在地上,用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,像个赎罪的信徒:“是爸混蛋...爸那时候被穷吓破了胆,爸不是人...”李静也走上前,泪水模糊了视线:“子豪,这些年阿姨没有一天不在想你...对不起...”子豪看着他们,突然蹲下身,双手抱住膝盖,像只受伤的小兽般呜咽起来。这是他被捡回来六年来,第一次在人前掉眼泪。央金走过去,轻轻抚摸他的后背,用藏语低声安慰着。过了很久,子豪抬起头,红肿的眼睛看向王强,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:“你...还会扔掉我吗?”王强猛地抬头,泪水汹涌而出:“不!再也不会了!爸就是讨饭,也要把你接回家!”“我不回家。”子豪摇摇头,指了指达瓦和央金,“这里有阿爸阿妈,有羊群,有星星...我有家。”他顿了顿,看着王强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但你可以...来看我。”王强愣住了,随即重重点头,泪水砸在地上:“好...好...爸每个月都来看你。”子豪站起身,走到王强面前,迟疑了一下,伸出手,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。粗糙的手掌触到父亲苍老的皮肤,像在确认这不是梦。“爸。”他又轻轻叫了一声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。王强再也忍不住,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,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,在海拔三千米的草原上,哭得像个孩子。帐篷外的格桑花开得正艳,风吹过草原,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。李静站在一旁,看着相拥的父子,泪水滑落,却带着一丝释然。有些错误无法弥补,但至少,他们还有机会用余生去偿还。子豪最终没有跟他们走。他留在了熟悉的草原,继续当他的格桑。但每个月,王强都会坐三天火车来看他,带他爱吃的葡萄,听他讲放羊的故事。李静回了南方,寄来的包裹里总有给子豪的新衣服和绘本。她在信里说:“等你愿意了,阿姨就来看你,给你插满屋子的格桑花。”达瓦和央金笑着说:“格桑有两个家了,真幸福。”而那个曾经被遗弃在戈壁的孩子,终于在六年后的夏天,找回了丢失的“爸爸”,也明白了——爱从来不是抛弃的理由,责任才是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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